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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琴聲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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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母在海島上待了幾天,發現一件非常奇怪的事,當她和那三個扶桑的琴道高手出外撫琴的時候,除了伊藤次郎作陪之外,段淳風一次都沒有前去。夕陽下山之前,她回轉大船上的時候,段淳風總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樣兒,自己問他有什麽心事的時候,他都用“今天怎麽樣?”“那老家夥找你們沒有?”之類的話搪塞過去。

自從段淳風上次與司馬俟前去雷鋒塔搶什麽寶物之後,他好像變了一個人,雖然也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但脾氣越來越古怪,有時候會自言自語的。尤其是有一晚,她睡不著,從房中出來到甲板上觀賞海上夜景的時候,段淳風竟站在船頭,看著天上的明月,臉上一片深思,若說他是在想怎麽拉攏嶺南羽士的法子,卻又不太像。

因為,經過這些天的努力,嶺南羽士似乎也為他們的“誠意”打動了,偶爾會撫一下琴,來應和他們的琴聲。她是琴道高手,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因,只要再給她一些時間,嶺南羽士絕對會“上鉤”的。

段淳風根本不用再為此事犯愁,那他是為什麽事而發愁呢?

這天,聖母決心要看看段淳風這些日子都在幹什麽,在山中撫了半響的琴,便稱自己身子不適,退出了撫琴的陣營,那三個扶桑琴道高手也沒有懷疑她,讓她回去歇息,伊藤次郎對她極為客氣,更沒有疑心。

她回到船上,去找段淳風,不料,她找了半天,對方並沒有在船上,向水手和扶桑武士打聽,誰也不清楚段淳風去了什麽地方。後來,她還是從黑龍集團的那兩個高手哪裏得知段淳風一早就到島上練功的消息,這兩個黑龍集團的高手,一個叫池田武志,一個叫小野一男,都不喜歡說話,卻是黑龍集團一等一的高手。

“段淳風怎麽如此勤快?”聖母心中猜不透,別過兩個扶桑高手之後,下了船,朝島上行去,到了無人可以看得見的地方,她施展身法,朝島上飛快的掠去。

因為嶺南羽士曾出言警告,所以,沒人敢靠近他所在的山頭,這麽一來,便省去了一座山頭,而她與那三個扶桑琴道高手撫琴的山頭距離嶺南羽士所在山頭不是很遠,段淳風不可能會在他們附近練功,最後,就只剩下了四座山頭。

就在她來到第三座山頭的時候,隱隱聽到西面有人語聲,她心中一喜,悄悄的摸了上去,島上多林木,她借著樹身避體,很快,就循聲來到了近前。

只見段淳風站著不遠處,手裏拿著一卷經書,嘴裏嘰哩咕嚕的說著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聖母大奇,暗道:“他在修煉什麽武功?”正驚疑不定,段淳風把經書放到了懷裏,擡頭看著天空,反覆的念道:“阿室羅盧吉耶,婆伊恒爍缽寫。”

聖母見他狀像有點癡,微微吃驚,待要出聲叫他,忽見段淳風怪叫一聲,單手在胸前一豎,一股奇異的勁力從他身上傳出,聖母感覺到這股力量,大吃一驚,立時打消了出聲的念頭。

從段淳風身上發出的力量越來越大,不一會兒,以他為中心,方圓五丈之內,盡在這股力量籠罩之下,那股力量給人一種邪中帶正的感覺。

“阿室羅盧吉耶,婆伊恒爍缽寫。”段淳風嘴裏大喝道,豎起食中二指,往前一指,一股無形劍氣破空射出,打在一塊巖石上,隨著他不斷的加強勁力,他竟運用劍氣在巖石上開始寫起字來。

聖母看到此處,心裏驚道:“他的武功怎麽增長得這般快?”

須知,就算是少林寺的金剛指,要在石上寫字,一般都要用手指貼著石面,如果是那一百多年修為的高僧,隔空施展金剛指,想在石上寫字,也是困難得很,而段淳風竟施展“逍遙神劍”,距離巖石數丈寫字,這等修為可以說是駭人聽聞。

很快,巖石上便出現了一個“段”字,就在段淳風還要再寫下去的時候,不知怎麽回事,他臉色突然變得極為難看,冷汗都流出來了,身軀輕輕的顫抖起來,嘴裏不住的念著剛才的那句古怪的話。

聖母見了這個跡象,知道他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忽見對方騰身躍起,那只經常藏在衣袖中的手掌猛地穿出,一股可怕的勁力轟出,將巖石擊得粉碎,隨後,只見他在場上疾走起來,嘴裏依然念著那句聖母聽不懂的話。

聖母看了一會,見他越走越疾,那句古怪的話越念越快,倏地,段淳風身子一頓,朝她藏身之地看了過來,眼含殺氣,一步步的走了上來。

聖母見他發現了自己,便緩緩的站了起來,道:“段淳風,你一個人躲在這裏練功夫,難道是怕別人學去了不成?”

段淳風道:“阿室羅盧吉耶,婆伊恒爍缽寫。”

聖母為他的氣勢所懾,朝後退了幾步,冷笑道:“段淳風,你搞什麽鬼?”

段淳風猛地點出一指,一股劍氣破空打向聖母,聖母向旁掠開,喝道:“段淳風,你瘋了。”

段淳風面色陡然一沈,一聲冷笑道:“誰說我瘋了?”

聖母怔了一怔,道:“你沒瘋的話怎麽會向我進攻?”

段淳風停下腳步,臉上的表情變化得很快,殺氣霎時盡無,眉頭微微一皺,道:“我最討厭別人偷看我練功,剛才只是給你一些教訓而已。”

聖母“哈哈”一笑,道:“段淳風,你學的好像不全是‘逍遙神劍’?”

段淳風臉色一變,道:“你來了多久?”

聖母道:“也沒有多久,你懷裏的經書是從雷鋒塔裏偷來的的吧?你不是說什麽也沒有偷到嗎?”

段淳風眼珠一轉,忽然笑了起來,道:“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瞞你。不錯,這本經書是我從雷鋒塔裏面得到的。”

聖母道:“你利用了司馬俟,難道就不怕司馬俟找你算帳?”

段淳風冷笑道:“等我將‘逍遙神劍’練到了最高境界,他哪裏還是我的對手。”

聖母想了一想,道:“看你剛才修煉的神態,有些不對,我勸你還是不要練了。”

段淳風“嘿嘿”一笑,道:“想不到你也會關心人。”

聖母冷聲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這麽快就死,沒有你的幫忙,我根本就殺不了姓方的小子,所以,在姓方的小子沒有死之前,你最好不要走火入魔。”

段淳風道:“你放心吧,不出一個月,我的‘逍遙神劍’就會有巨大的突破,到時候就算是兩個方劍明,我也不會放在眼裏。”

聖母正要說什麽,段淳風接道:“你怎麽不在那邊山頭撫琴?”

聖母道:“我們撫琴,你卻在這裏練功,這種分工豈非很不公平?”

段淳風笑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我要是會撫琴,絕對第一個上陣,那老家夥的耐性真大,過了這麽久,居然還沒有上當。”

聖母冷笑道:“我若是他,也不會如此輕易的上當。”

話剛說完,“錚”的一響,一聲琴響遠遠的傳了過來,兩人聽了,驚喜不已。這些天來,嶺南羽士雖然也有撫琴的時候,但琴聲都不大,現在兩人能聽到琴聲,豈不是表明他真的動了心?

兩人毫不遲疑,施展輕功,往琴聲傳來的方向飛奔而去,去了一段路,段淳風道:“這老家夥八成是上鉤了,我怕那三個人道行不夠,你快回去把你的琴拿來,以防萬一。”聖母一想也對,掉轉方向去了。

當段淳風趕到那三個扶桑琴道高手撫琴之處時,池田武志和小野一男也趕來了,伊藤次郎見了他,走上前來,壓低聲音道:“段先生,這老家夥是不是……”

段淳風忙用眼色制止他說下去,忽聽嶺南羽士的聲音傳來,道:“老夫思考良久,覺得你的話極對,想當年,老夫也是叱詫風雲的人物,就因為張三豐這老兒,老夫才會假裝死亡,遠避海外,唉,雖然是事隔多年,但總難忘懷。”

段淳風運起內力,揚聲道:“老前輩,張三豐當年號稱天下第一,但現在誰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這就不好說了。”

嶺南羽士道:“你在中原可曾聽過張三豐的消息,他是否還活在世間?”

段淳風道:“張三豐是否還在世上,晚輩不得而知,但他創立的武當派依然活躍在中原武林。”

嶺南羽士哼了一聲,道:“你把老夫當成了什麽人,老夫會與張三豐的徒孫們交手嗎?除非……除非是他的徒孫張向風也還活在世上,算起來,張向風現在也該有一百五十出頭了,他是有資格和老夫一戰的。”

聽他的口氣,是把張向風當作了晚輩,其實,這也是說得過去的,他當年行走江湖的時候,張向風還沒有出世呢,等張向風闖出名聲的時候,他已經是前輩級的人物了,他若年輕一點的話,只怕也未必能和張三豐交上手,須知當時的張三豐已經是神龍不見尾首的絕代宗師。

段淳風聽了他的話,笑道:“對於張向風,晚輩倒有些耳聞,聽說他與血手門的門主交手之後,雖然打敗了對方,但也身受重傷,就算還活著,武功也要打折扣。”

嶺南羽士驚異的“哦”了一聲,道:“這血手門門主是何方神聖,竟能與張向風一較高低。”

段淳風聽出有戲,忙道:“前輩退隱江湖後,江湖上是風起雲湧,先後出現了天、地榜,八怪等高手,這血手門的來歷卻很少有人清楚,只知道門下有諸多高手,勢力龐大得很。”

嶺南羽士果然很有興趣,緊跟著他的話問道:“如此說來,中原武林現在是高手輩出了?”

段淳風見他的興趣越來越大,眼珠一轉,道:“這可不是,當前的中原武林,不說老一輩的人物,就算是年輕的一帶,武功也高得可怕。”

嶺南羽士哼了一聲,道:“有何可怕?”

段淳風道:“晚輩只說一人,這人年不過十八,卻學會了少林寺的天蟬刀,也不知道他服過什麽靈丹妙藥,內力精深,許多老一輩的人物都栽在他手中,若再給他幾年時間,天下第一高手的稱號恐怕要被他奪去了。”

嶺南羽士發出一聲大笑,邊笑邊道:“俗話說後生可畏,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小娃娃比起當年的張向風來,要強了不少。”

這時,聖母抱著七弦琴來到,嶺南羽士話鋒一轉,道:“你們的人總算到齊了。”

八人聽了他的話,均是吃了一驚,這老家夥遠在對面的山頭上,竟對這裏的情形了如指掌,修為之高,果然是世所罕見。

段淳風道:“前輩,我等是誠意相請,你老……”

不等他把話說完,嶺南羽士道:“好,老夫給你們一個機會。”

“錚”的一聲,嶺南羽士撥了一下琴弦,道:“你們四個若能接得下老夫這曲‘高山流水’,老夫就答應你們的請求。”

聖母與那三個扶桑琴道高手聽後,盤腿而坐,將琴放在膝上,段淳風等人退出兩丈開外。

須臾,對面山頭傳來了“錚錚”的琴聲,彈奏得不是很快,雖說是《高山流水》的曲調,但在外人聽來,不是很精妙,聖母四人也跟著彈了起來,所彈的曲子並不是《高山流水》,但聽起來,手段之精妙,要在嶺南羽士之上。

五種不同的曲調在島上響起,雖說有些雜亂,但五人均是琴道高手,聽起來也不顯得難聽。

倏地,嶺南羽士的琴聲一變,霎時高漲了數十倍,就如翻江倒海一般,直擊人的心臟,那三個扶桑琴道高手臉色大變,運起內力,疾彈起來,聖母因為蒙著面紗,看不見她的臉面,不過,從她加快節奏來看,她也受到了影響。

段淳風四人坐下來,暗自運功,抵抗琴聲

五人的琴聲越來越快,越來越響亮,起先還能分辨得出曲調,到了後來,聖母四人的琴聲竟合成一股,而嶺南羽士的曲調依然是《高山流水》。

這時,聖母四人都已把全身的功力運用到琴聲中,本以為就算不能擊退對方,至少也能和對方打個平手,誰知,嶺南羽士的這曲《高山流水》就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別說停止,就是停頓也不知道是在何時。

這一用琴聲交上手,誰也不敢擺手,反覆彈奏,四人漸覺內力不濟,聖母倒還罷了,那三個扶桑琴道高手早已冷汗遍身,臉色蒼白得可怕。

一個扶桑琴道高手硬撐了一會,想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與這老家夥比試了,罷了,罷了。”存著一絲僥幸的心理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就在這一瞬間,幾道琴聲化作真氣打在他身上,鮮血飛濺,慘叫一聲,連人帶琴的飛了出去,落地後,再也站不起來,大概是見閻王去了。

伊藤次郎見了,大怒,心神一亂,頓時被琴聲所擾,要不是段淳風及時給他輸送了一股真氣,只怕他也要吐血身亡。

沒多久,那兩個扶桑琴道高手因為內力消耗得太多,頓時被嶺南羽士的琴聲侵入心臟,琴弦彈斷,所彈的曲調戛然而止,兩人面上一片死氣,腦袋一垂,竟斷氣了。

聖母眼見三個人先後遭到毒手,心頭又驚又怒,暗道:“段淳風啊段淳風,我到現在才明白你的險惡用心,本聖母不死,一定取你的狗命。”

她心理這樣想著,但手上絲毫不亂,她的內力本在那三個人之上,現在消耗了不少,嶺南羽士一人對付他,更顯得容易。

不多時,她只覺壓力越來越大,身上就如有一座巨山一般,而琴弦也重如千鈞,撥動困難異常。

眼看她即將步上那三人的後塵,倏地,一道神奇的簫聲遠遠傳來,這簫聲來得奇特,她的壓力頓時大減,雖也有壓力,但比起適才來,不知要輕松多少。

過了一會,她竟已插不上手,只好停下手上的動作,運功調息,嶺南羽士的琴聲與那簫聲卻早已暗中較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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